Duskkkkkk

【太中】无话

*江苏高考作文挑战

*太宰视角。迷之温馨？

*时间是被小镜花逮进黑手党之后到回去之前，妄想要素有

*BGM人生多别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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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）

别说话，中也，别说话。

也别睁开眼睛。别发现我。

睡吧，中也。

（2）

夜太长了。

我大概是凌晨两点醒过来的，在港口黑手基地里。计划是五点从这里出去，在外面吃过早饭后再返回武装侦探社。

还有三个小时。

所以离开之前，我要去看一个人。

——他现在必然是在酣睡之中，大概是乖乖巧巧地抱着被子一角，脸上也许会像孩子一样在梦中露出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微笑吧。

（3）

中也睡着的样子我仔细看过，是十几年前的事了。在那些陈旧得落了一层灰的记忆里，他每每必然是侧躺着，面朝左，双臂微蜷在身侧，像是警惕地小心翼翼地护住心脏。那时的中也还小，白天他往往表现得像只戾狠的狼崽，谁知道狼崽晚上竟会安静成这副模样呢。

那天夜里我本想趁他睡着的时候捉弄他，最后看着他半天还是没忍心下手，终于只是拿发带草草在他头发上扎了个蝴蝶结了事。

从那之后我就有意无意地会去注意他安静下来的样子，一般是睡觉或者发呆的时候，有时看着他被他发现了，他就会立刻把脸一拉，刚刚还半垂着的双眼恶狠狠地瞪我，然后恶声恶气说太宰治你是不是要打架啊。

我说不是，他嗤了一声就自顾自地站起来走掉。我坐在刚在他坐过的地方——的旁边，不由自主地就要笑。

现在想想，那种感情或许应该可以称之为“喜欢”，说是“单恋”应该也不为过。

（4）

人间别久不成悲，你听过这句话吗？

中也，单就睡着的样子来看，你确实一点都没变啊。

说着讨厌你的一切却偏又喜欢这样看着你的我，似乎也没有变。

就这样……不要觉察到我的气息，不要忽然醒转过来，不要再一次用充满火药味的语言与我交谈。

别说话，中也，安静下去就好。还有不到三个小时我就要回去了呀。

我们这样无言相对，三个小时就能漫漫长长地延续下去，直到成为永恒。

虽然我有很多话想要讲给你听。

（5）

忽然想起我的大衣口袋里放了个发圈，于是把它翻了出来。发圈的蝴蝶结上镶了蓝色的水钻。

是某次同与谢也医生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顺手买回来的。花哨的饰品店里，这个发圈普普通通地挂在角落，但是菱形的水钻正好把灯光反射进我的眼睛了。我回头看了一眼，然后在与谢也医生叫我帮她拎东西之前买下了它。

因为那确实是很熟悉的蓝色，让我想到中也的眼睛。

——好像也是挺久远的事了。有那么一次，我们半夜出去执行任务。回来的时候街上只剩我们这一辆车，好巧不巧，车在半路上出了故障。——是神的安排吧，大概。

我打完电话之后就跟中也坐在路牙上，他身上还有点血腥味，神色疲惫地靠在我肩上哑声说你别动我睡会儿。我故作嫌恶地推开他，说离远点，血都蹭我衣服上了。他没说话，身子直直地往下栽。我吓了一跳伸手捞住他，问怎么回事你累成这样吗。

他嗯了一声。我才意识到他在这场任务中消耗得有多大，这算是少见的事情。我下意识地抱住他说中也你休息吧。他把眼睛睁开，说你可别把我扔这儿。

路灯经由他的眼睛反射进我的视线，比起疲惫，更少见的是温柔。中也眼中温和地映出我的样子——圆圆的也是浅蓝色的了——像沙漠中暗淡的沙砾和蓝天，两者对人类痛苦都不关痛痒。*

大概是因为那双眼睛在路灯下太过美好，在回去的时候我轻声哼起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，中也在我身边沉沉睡去，不知道有没有听到。

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像这样看过他的眼睛，或者说，再也没有见过中也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。更多时候，他的眼里丝毫不显示温柔或悲切，像一对冰冷的首饰，混合着金和铁。*

而同样湛蓝的蝴蝶结上的水钻不一样，那种本该呈现给少女的温柔，只要我愿意，可以看到天荒地老。

我放轻动作把蝴蝶结扎在中也的头发上，还像十几年前一样。他突然伸手捉住我的手腕。

我背后冷汗一冒以为被他发现了，但他之后便没了动作。我看着他，他在梦里念叨了一声，太宰治，想打架吗。

……真是的。

我笑了一下，把手抽出来，轻不可闻地对他说，不打了，休息吧，中也。

（6）

不要喊我的名字。

不要说话，中也，不要同我说话，不然总要演变成争吵的。

我们最和平的相处方式，就是像这样缄默无言。

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认同的——

不说话的你，不与我争吵的你，就不像我爱着的那个中也了。

——那么，我该回去了。

（7）

我悄无声息地从中也的窗口跃进晨曦之中，而不知为何，竟隐约希望他能在那一瞬间睁开眼睛。

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，之后再说吧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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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两处都出自波德莱尔的《恶之花》